100次浏览 发布时间:2025-09-03 16:59:08
1遗诏三卷,权柄深渊“先生……”声音嘶哑,仿佛自九幽传来,
“青儿……幼弱……托付……先生了……”枯槁的手微抬,
指向侍立榻旁、捧着漆盘的老太监。盘内,三卷明黄诏书,是帝国未来的轮廓,
更是悬在我头顶的利剑。殿外朔风凄紧,裹挟着雪粒抽打窗棂,呜咽如泣。殿内烛火煌煌,
药石与龙涎香纠缠,宣告着帝国心脏行将停搏。重重帷幔深处,龙榻上,
大周天子周胤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。浑浊目光吃力穿透纱幔,落在我身上。我撩袍欲跪。
“镇国公……见君……不跪!”周胤猛地摇头,挣扎挤出几字,“遗诏……已明!
”诏书郑重放于我手。第一诏,册封我为世袭罔替镇国公,位极人臣,辅政监国,见君不跪,
御前佩剑!第二诏,待女帝成年亲政后,即与我完婚。第三诏……老太监声音压得极低,
仅我能闻:“若遇不测,凭此密诏,废立……皆由公定夺!”诏书触手冰凉,
内里似有薄薄铁片,沉甸甸,压得人心头窒息。三诏在手,是滔天权柄,亦是万丈深渊。
我抬头,撞上周胤那双燃烧着最后火焰的眸子,里面有沉甸甸托付,有深不见底忧虑,
更有一丝帝王临终也难以消弭的猜忌。我深深俯首,额头触及冰冷金砖:“臣,谨遵圣命!
必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,护佑幼主,安定大周!”誓言回荡在死寂大殿,
最终被帝王一声悠长沉重的叹息吞没,如同对这个亲手托付、却注定波谲云诡的江山,
最后一声无言告别。2金丝绕指,昏聩渐生十年弹指。昔日懵懂女童周虞青,
已成端坐龙椅之上的大周女帝。冕旒玉藻微晃,遮不住眼底日渐滋长的骄矜。朝堂之上,
暗流涌动。我力主改漕运为海运,节省靡费,利通南北。丞相林道玄率群臣激烈反对,
痛陈“祖制不可违”、“海波难测”。御座上的周虞青面露不耐,手指无意识敲击龙椅扶手。
林淮安悄然上前奉茶,
指尖那缕温润金芒极其自然地、如同嬉戏般缠绕上周虞青敲击扶手的小指。
女帝敲击的动作倏然停止,眼中不耐被一丝恍惚的愉悦取代。她指尖微勾,追随着那缕金芒,
任由其在指间缠绕。林淮安趁机附耳低语几句。女帝慵懒抬手:“漕粮之事……牵扯甚广,
容后再议。”林道玄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。殿内,支持改制的官员面如死灰。退朝后,
回廊转角。长宁公主周虞白闪身而出,秀眉紧蹙,声音压得极低:“先生,
林淮安那金丝有古怪!皇姐近日常召他入御书房‘解闷’,每次出来,
皇姐便对林家多有偏听!方才殿上……我瞧得真切!那绝非寻常玩物!”她看着我,
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信任和焦急。更让我心头发沉的是几日后。
一份关于北方三州蝗灾的紧急奏疏,被我亲手放在御案最显眼的位置。
里面详细列出了灾情、急需的赈济以及应对之策。然而,第二天,
我在御书房外等候召见时(她正与林淮安在内“解闷”),
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小太监将一堆纸屑倒入香炉。风吹起一角,赫然是我奏疏上的字迹!
那上面,还有我熟悉的朱笔批注建议。一股寒意瞬间窜上脊背。后来长宁告诉我,
那是西域奇物‘金丝绕’,据说是某种异种金蚕蛊吐出的丝,能惑人心智,
放大欲望思绪收回,此刻我立于阶下首位,深紫蟒袍玉带,是镇国公尊荣。这十年,减赋税,
兴科举,整饬军伍,吏治如霜刀,回首来兮,午门染血,贪腐断头,肃杀刑场,万民围观。
我朱笔御批的斩立决令牌掷地有声。原户部侍郎,林道玄妻侄,肥硕身躯瘫软如泥,
刽子手鬼头刀寒光一闪,人头滚落,血溅三尺!围观人群中爆发出压抑已久的叫好声,
声浪直冲云霄,震得远处宫墙似在嗡鸣。贪腐者人头滚滚落地。昔日帝都贡院外,黎明破晓。
我亲手撕下覆盖皇榜的明黄绸布。榜首之名——徐渭,
一个衣衫洗得发白、眼眶通红的寒门学子,在周围华服子弟惊愕、嫉恨的目光中,
对着皇榜方向深深一揖,肩头因激动而微颤。门阀垄断仕途,硬被我撕开一道口子,
寒门才俊登堂入室。边疆烽燧久未燃烟,市井阡陌间,皆是升平之象。然,
以紫乱朱之人总有。“陛下,”我声音沉稳如磐石,“臣再请彻查西北军饷亏空一案。
此案牵涉甚广,若不连根拔起,恐伤国本!”阶下,丞相林道玄花白胡须一颤,
浑浊眼珠瞥向御座,随即出班:“陛下!镇国公此言差矣!
西北军饷已由兵部、户部再三核查,账目清晰,实无亏空!国公爷莫非疑心老臣蒙蔽圣听?
国朝方定,经不起这般动荡啊!”身后群臣躬身附和。御座旁,侍立的林淮安微微一笑,
指尖灵巧捻动。一缕细如发丝、流转温润金芒的金丝绕,如活物般在他指间缠绕、穿梭,
编织出各种精巧的图案,时而如蝶翼翩跹,时而如藤蔓舒展。丝线末端,
极其暧昧地、若有似无地拂过女帝搁在龙椅扶手上的皓腕。周虞青的目光瞬间被吸引,
脸上冷硬的线条肉眼可见地柔和下来,甚至浮现出一丝少女般的痴迷与慵懒,
连林道玄的辩解都似未曾听清。她下意识地伸出指尖,追随着那缕金芒,
任由它在自己腕间缠绕、滑动,带来一阵阵微痒的暖意。殿内肃杀的气氛,
竟因这一缕金丝而变得微妙粘稠起来。周虞青端坐龙椅,玉藻微垂,
目光却流连在腕间金丝上,声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:“丞相所言……亦有理。
国公劳苦功高,然此案牵涉过广,恐伤朝廷和气。容后再议吧。”语气敷衍,
心思显然已不在朝政之上。我心中冰冷、失望和荒谬。自她及笄,
这种“容后再议”便越来越多。林淮安,那个容貌昳丽、巧舌如簧的探花郎,
凭借这惑人心智的奇技淫巧和谄媚之态。日渐得宠,常伴御前。
女帝看向他时眼波流转的愉悦依赖,是我十年呕心沥血、殚精竭虑也未曾换来的。十年心血,
竟不如一缕惑人的金丝!退朝。刚步出宫门,劲装的长宁公主周虞白已候在玉阶旁,
眉宇凝重,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惊雷:“国公,漠北出事了!
乞颜宁月连破朔方、云中、定襄三镇!破城即屠!消息……被陛下严令封锁了!
”林淮安进言,说是‘边将夸大其词,恐惊圣驾’!”3焚诏罢黜,潜龙入渊“什么?!
”冰冷怒意窜上脊背。三镇失守,铁骑可直逼京畿!屠城?!
陛下竟为粉饰太平按下这滔天巨祸?“千真万确!”周虞白眼中忧虑愤怒交织,
“皇姐只听林淮安歌功颂德之言!再拖延下去,等乞颜部的马蹄踏破居庸关,就什么都晚了!
”不必再等!一丝犹豫都是对那十万冤魂的亵渎。“传我军令!”我声音斩钉截铁,
“京畿十六卫、北府大营、神策军,即刻整军!粮秣辎重,战时配发!延误者,军法从事!
”军令如电,刺破帝都承平。数日后,金殿气氛凝重如铁。
三镇失守、屠城惨讯终如惊雷炸响。“陛下!”林淮安玉面朱唇,率先出列,“漠北乞颜部,
不过求财货!天朝怀柔,方显仁德!臣愿亲赴漠北,凭三寸舌,化干戈为玉帛,免生灵涂炭!
何苦轻启战端?”“一派胡言!”我厉声打断,目光如炬扫过林淮安,直刺御座,
“乞颜宁月乃百年枭雄!其志岂在区区财货?三镇血痕未干,十万冤魂未散!此仇唯血偿!
臣请领兵,直捣王庭!不斩宁月,誓不还朝!”“镇国公!”林道玄须发皆张,指着我,
“你竟敢擅传军令,调动禁军!此乃大逆!视陛下如无物!请陛下严惩!”周虞青脸色变幻,
目光下意识寻找林淮安。林淮安指尖微动,一缕细不可察的金芒缠上女帝指尖,
带来一阵安抚般的暖意。女帝紧绷身体松懈一瞬,眼中犹豫化为盲目决断。“够了!
”她猛拍龙案,声音尖利,“国公!你擅权僭越,目无君上,罪无可赦!
念你微功……即日起,褫夺镇国公爵位,收回丹书铁券,贬为庶民!永世不得入朝!
”“陛下!不可!”周虞白排众而出,激愤之情溢于言表,“国公十年殚精竭虑,功在社稷!
今日所为,皆为江山!陛下岂可因奸佞谗言,自毁长城?先帝遗诏……”“住口!
”周虞青霍然站起,脸色惨白,“长宁!你也要忤逆朕?来人!请太后!
”凤冠霞帔的太后步入大殿,威仪赫赫,目光扫过我,带着冷漠。“母后,”周虞青委屈道,
“国公以先帝遗诏自持,抗旨不遵!”太后雍容上前,目光如冰:“镇国公……不,布衣。
你所恃者,不过是先帝病笃之际,神思昏聩,受人蒙蔽所书的那份诏书罢了。
”她转向老太监,“取出来。”承载着先帝最后托付的明黄诏书被捧出。太后伸出手,
毫不犹豫将其投入熊熊燃烧的蟠龙铜炉!火焰猛地窜高,贪婪舔舐明黄锦缎,吞噬墨黑字迹,
发出轻微噼啪声,如同忠魂哀嚎。满殿死寂,唯余火焰吞噬声。最后一丝锦缎化为飞灰,
袅袅升起。唯诏书卷轴内嵌的薄铁片,在烈焰中发出暗哑光芒,随即被灰烬覆盖。
我看着升腾黑烟,十年心血,沉重托付,连同对周室最后一丝期许,尽付一炬。
心口仿佛被灼穿,冷风灌入,一片荒芜,混杂着巨大的失望和解脱感,在我胸腔里翻腾。
也好,这枷锁,该卸了。我抬手,五指如铁钳,
猛地扣住腰间那象征着位极人臣的深紫蟒袍玉带!
“咔哒”一声清脆的玉扣崩解声在死寂大殿中格外刺耳。沉重的玉带应声而落,砸在金砖上,
发出沉闷的响声,如同卸下第一道枷锁。紧接着,双手抓住蟒袍前襟,猛地向两侧一扯!
坚韧的锦缎发出撕裂的微响,深紫的华服如同褪下的蛇皮,自肩头滑落,
露出内里一身毫无纹饰的玄色劲装。我整了整玄色劲装的衣襟,动作从容不迫。
将滑落的蟒袍随意踢开,仿佛踢开一堆碍眼的垃圾。对着御座之上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,
深深一揖,姿态从容,不见丝毫狼狈,唯有刻骨的疏离:“草民,告退。”转身,
步履平稳而坚定地走向那洞开的、通往宫外尘世的巨大殿门。阳光刺眼地涌入,
将我的身影在殿内金砖上拖得老长,那身影挺拔如松,步伐沉稳似渊,非是穷途末路,
倒似褪去华饰的潜龙,正从容游向更广阔的深渊。“站住!
”周虞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强撑的威严,“你……可愿留在宫中,
以布衣之身,为朕参赞机要?”我脚步未停,声音平淡无波,
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大殿:“陛下保重。小心……丞相。”最后两个字,如同冰锥,
刺向面无人色的林道玄父子。就在我即将跨出殿门的刹那,一个身影决然地追了上来,
与我并肩而行。是褪去华贵宫装、换上了一身素净青色劲装的周虞白。
她手中捧着一个沉甸甸的小包袱,目光清澈而坚定,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她甚至提前准备好了常服……“皇姐,”她对着御座方向,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,
再无半分留恋,“这金枝玉叶的囚笼,我亦厌了。从今往后,世间再无长宁公主,
只有周虞白。”说罢,她不再看任何人,只对我展颜一笑,明净如雪后初霁,“先生,
我们走。”两袭布衣,在满朝文武惊愕目光注视下,
并肩走出了这象征无上权力也埋葬无数忠魂的森严宫门。门外,是未知的江湖,
亦是蛰伏的龙潭。4青冥楼主,北疆之盟京郊,栖霞山麓。小院依奇门遁甲而建,
引山势水脉,布下“九宫迷魂阵”。曾有探子误入,兜转半日难近院门十丈,最终力竭晕厥。
这夜,月隐星稀,山风呜咽。我于院中独酌,虞白在内室安歇。
忽觉阵法“坎水位”传来一丝极细微却坚韧的异力波动,如冰针探入,缓慢瓦解阵势!
来人深谙此道!我身形一晃,无声立于院墙高处。月光吝啬,勾勒出院外不远处颀长身影。
玄色劲装,背负奇古弯弓,墨发高束,暗夜中唯有一双眸子亮得惊人,正冷静观察阵法流转。
“阁下好手段,竟能寻得此处,破我坎水阵眼。”我声音平淡,听不出喜怒。。身影微震,
未料到我出现得如此之快。抬头,月光照亮她的脸——五官深邃凌厉,
带着漠北草原特有的凌厉野性之美,眼神锐利如鹰隼。正是漠北天女,乞颜宁月!
“久闻大周镇国公学究天人,今日一见,阵法造诣果然名不虚传。”她声音清越,字正腔圆,
“乞颜宁月冒昧来访,只为求证一事。”“哦?天女不远千里而来,所为何事?
”我心中警惕,面上不露分毫。“朔方三镇外,‘黑风渡’。”她目光如刀,“三日前,
我麾下‘血狼卫’百人队,于渡口遭伏击,全军覆没。死者皆一击毙命,伤口细如发丝,
深及脏腑。手法……像极了‘青丝断魂’。”她踏前一步,气息陡然变得危险:“普天之下,
能将‘青丝断魂’练至此境者,不出三人。其一,便是二十年前销声匿迹的青冥楼楼主,
‘青影’!国公爷隐退前,是否……还掌着那柄阴影利刃?”山风骤紧,卷起落叶沙沙作响。
我沉默看着她,指尖在袖中冰冷坚硬的玄铁指环上摩挲。良久,缓缓开口:“天女既知青冥,
当知青冥接单,不问缘由,只认代价。黑风渡之事,非我授意。然……青冥楼行事,
亦无需向任何人解释。”乞颜宁月瞳孔微缩,深吸一口气,
压下眼中的惊涛骇浪:“我信国公此言!今日前来,非为寻仇。漠南之战,不可避免。
我知国公已遭贬黜,但大周气数未尽,国公亦非真正隐士。我此来,是请国公约束青冥楼,
莫要插手此战!作为交换……”她目光灼灼,
带着草原之主的霸气与坦诚:“我乞颜宁月在此立誓,若他日我铁骑南下,破城之日,
不屠城,不戮平民,不烧杀抢掠!此诺,天地共鉴!”“好。
”我看着她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真诚与骄傲,也看到了她深藏的、对青冥楼潜在威胁的忌惮。
我颔首,“只要天女守诺,青冥之刃,不指漠北士卒。若违誓……青冥索魂,天涯海角。
”乞颜宁月深深看我一眼,那目光中有审视,有忌惮,也有一丝棋逢对手的敬意。
“一言为定!”抱拳一礼,身影如苍鹰融入夜色。5血诏南来,锋刃出鞘江南三月,
草长莺飞。扁舟随波,暖风熏人。我与虞白对坐船头,温着杏花村。她执壶斟酒,
碧绿酒液漾起春水涟漪。“先生,岸边的桃花开得真好。”她笑意盈盈,眉宇疏朗。
我接过酒杯,指尖触及她微凉。远处水天一色,白鹭低飞。然而,这太平之下,
北疆的血色阴影与那夜栖霞山麓的约定,从未在我心头散去。突然,灰鸽如箭穿破暖雾,
落于船头。虞白神色一凝,迅速解下鸽腿上的细小铜管,从中抽出一卷薄如蝉翼的密笺。
只扫一眼,脸色煞白,手指颤抖。“皇城……破了!漠北铁骑……昨日入城!皇姐被俘!
太后急火攻心……行将就木!丞相林道玄……与其子林淮安……开城献降!”字字如刀。
撕裂剧痛席卷全身。纵然早有预感,当这滔天巨祸真的降临,
那股撕裂般的剧痛依旧席卷全身,十年心血,万民生息,毁于昏聩,毁于奸佞!
我握着酒杯的手稳如磐石,清冽酒液映着血色春光。眼中,冰冷火焰骤然升腾。“哦?
”声音平静无波。手腕微抬,将杯中映着血色春光的酒液一饮而尽。辛辣滚入喉中,
灼烧冰冷胸膛。放下空杯,抬眼望北。嘴角勾起毫无温度的笑意。“酒喝完了。
”我站起身,布衣拂动,身影如山岳凝定,“该回去了。”舟随水转,调头北行。
江南暖风,瞬间带上凛冽杀伐之气。舟行迅疾,弃舟登岸后,我们日夜兼程,星夜赶回京畿。
6血染紫宸,狼神易主栖霞小院门户大开!血腥气混着药草苦涩扑面而来。
院中一个身影蜷缩在冰冷的石阶下,气息奄奄。玄色劲装已被血污浸透,多处撕裂,
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,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。
那张曾令北地勇士闻风丧胆、此刻却苍白如纸的脸上,剑眉紧蹙,
正是漠北天女——乞颜宁月!“宁月!”虞白惊呼上前探查,“好厉害的毒!还有内伤!
”我蹲下,指尖搭上她冰冷手腕,阴寒霸道毒力反噬而来。“是她父汗的手笔。
漠北‘噬心狼毒’,混‘玄冰掌’寒劲……拼死逃出来的。”目光扫过她紧攥左手,
指缝露出漠北王帐狼神徽记碎片!“青冥楼,速召‘鬼手’莫七!”沉喝融入山风。半日后,
佝偻老者如鬼魅现身。银针、药粉、刮骨刀轮番上阵。两天两夜,药气蒸腾。第三天黎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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