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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念她的柔软、坚持,想念她清澈的眼睛。
结婚半年,他经常回家很晚,江月白就会在客厅的躺椅上等他。
她会在桌边点个小灯,暖黄色的,将她整个人都照得暖绒绒的。
听到他的开门声之后,江月白就会慢慢坐起来,揉揉眼睛,惊喜地看向他。
然后她会说:“序南,你终于回来了!”
蒋序南很少回应。
而后,没得到他的回应,江月白就会垂下眼去,佯装无所谓地笑笑。
长此以往,最近她也不这样了。
蒋序南又想起很多个时刻,她垂下眼失落的样子,叫他心中不住地闷痛。
原来他是想念江月白在自己身边,在家里的。
为什么如今回忆起来,才觉得她在身边真好。
他,好像真的喜欢上她了。
在她离开之后。
那边的交谈还在继续。
“你可别说了,越说我越觉得小江同志可怜,当时出了那么多血,到医院之后那脸白得哟,我去看了,都第三天了,可惨了……”
“可不是,当时丈夫还抱着别的女人走了,你说这男人,再不看重媳妇,也得在乎下孩子啊,可惜了咱们小江那么好的姑娘。”
“你没听说小江和蒋营长,结婚的事情……”3
似是讳莫如深,那人听了一下。
“我听说了,可我看小江可不太像那样的人,嗐。”
“诶!”她旁边的人突然拍了她一下,眼神示意蒋序南来了,叫她别再说了。
蒋序南却什么也没说,目不斜视又魂不守舍般地走了。
他学业、军途,皆有建树,却因成见与情感一叶障目,亏欠自己的妻子良多。
……
蒋序南回到家,第一眼就看见了门口柜子上的钥匙串。
上边有很多江月白编的手工挂件,都没带走。
蒋序南下意识地拿了起来,手感柔软,连带着他的目光都柔软起来。
心也有了一瞬间的安定。
江月白总喜欢捣鼓这些小玩意。
她做菜并不在行,小手工却是常做。
家里还有她打过的毛衣和围巾,他都没用过。
蒋序南把上面的小东西收起来,情绪也重新落了下去。
他走近屋子,目光下移,动作顿时一滞。
客厅的茶几上,摆着这半年他给江月白的工资。
还有账本。
蒋序南拿起翻开,发现除了必要的日常开支,就没有其他的支出了。
除了粮票,他还给了她布票。
那些交给她的本意,就是想要她多裁几身衣服。
结果她一张没用。
按照往常,蒋序南总会多少有些好意被辜负的感觉。
可现在,他只觉得自己平常为什么没有多说一点、多对江月白好一点。
蒋序南现在颇有些不堪重负的感觉,却又如同自虐般地进了两人的房间。
环视一圈,发现属于江月白的东西已全被她清空了。
蒋序南拉开衣柜,江月白放东西的那块空空如也。
看到柜子里的病历时,他瞳孔一缩。
应该是江月白走得匆忙,忘了带上。
上面写着“清宫手术”“出院诊断:完全流产”。
零零碎碎,还有属于他和江月白的一个半月大的孩子。
蒋序南猝不及防地流下了眼泪。